静かにことばは揺れている


@山回。

【恒刃】烈风

写一点,,,


ooc有捏造私设有。我流恒刃。


刃第一视角。




  当我再一次见到阳光的时候,也许是三年之后。无人在意我是如何在这样的小房子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,黑暗,潮湿,无法自我掌控的身体,还有一些人进进出出时发出的巨大声响。当他们又不小心将这间漆黑的房间碰倒了什么物品,我“啧”了一声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们。


  每当有人进出时会带着一丝昏暗的光线,我看不清人的长相,只觉得他们断然凶神恶煞。他们仿佛是要磨灭掉我眼睛里的那一束光,卑劣地想要埋没我身边所有的耀眼的光束。


 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持续了大致三年,我没认真数过,只是粗糙地估算了几次。他们拽住我的领子将我从肮脏的床铺上拎起,我就知道他们要有求于我了。我会嘲讽他们不懂求助人,不懂放下他们那高贵低劣的头颅正眼望过我一眼。


  我苟延残喘地在这里存活着,每日轻微的呼吸声,咀嚼食物的响声,妄图以身为刃奔逃的胆大妄为。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,四周尖锐的物品早已在前几次的反抗中被带走。我想要他们把我殴打出几次鲜血,将我逼到绝境,供人笑骂侮辱。我的血液,我的伙伴,看着那些自诩正义的医生们,笑出了声。


  实际上光是无形的,至少肉眼无法被人的眼睛所窥视到一二的轨迹。所以他们根本不能把我锁在光以外的世界里,只要我还看得清楚他们的样貌,我的世界就拥有一点昏暗光微子。我一直是这样认为。


  他们恶狠狠地对我说:“你的不死之身,究竟是从何而来。”


  他们以为我是疯子,实际上我早已经把自己逼入逼仄的角落抹杀了那个优柔寡断的自我。我的光,不存在于那日光之下,它是见不得人的,是肮脏的。它怀揣着我所有的恶,所有的优柔寡断与善良,在一瞬间,手心被恶狠狠地烧灼着,那是血液流出的痛感,是被钝器所伤之后神经在叫嚣着反抗。


  我性子里的劣根性像是凭空长出来似的,无师自通的蔑视,恶劣的笑容,就像那本就被染成漆黑的破落的花瓣被沾染上一点暗红色的脏血。鲜血是我的武器,是我的伴侣。手中幻化出的刀刃,似乎快要破碎,弥漫着鲜血的味道,刺鼻得令人觉得作呕。只不过我很喜欢,如同殷红的彼岸花被钉死在他们那颗无法跳动的心脏上。


  在我重新握住剑柄刺穿为首的人的心脏时,他们却尖叫出声,刺耳的叫喊骤然回荡在这座屋子里。我似乎忘记了什么,又记起了什么,只觉得这三年里,脱离着人类社会无法获取太多信息,我深吸一口气,抬腿走向门外。


  我似乎被迫改变了很多,不再痛苦不再懦弱不再自我折磨。身上流不尽的血液,抹不掉的生命,都彰显着自己和以前彻底割舍,与以前那般脆弱的自己大相径庭,任人宰割的自我被磨灭。我突然恨极了以前。


  于是我决定去寻找丹恒。


  自我看待自己已然绝望时,我总是会想起他。我们是同族,是血脉相近的同类,他总是最容易忘记我,也是最容易记起我。我是痛苦的不死之身,是上帝降下的诅咒。无法见证死亡的美景,生命从身体流逝的快感,我被折磨,被肆虐,被迫沉浸于苦难之中。


  丹恒总是惊讶地看见我,然后遥远痛苦的记忆涌入他的脑内,随后举起他的长枪向我冲来。逃离那令人作呕的医院,冲洗掉身上令人不悦的消毒水味,我才发现他们早已逃离这崩坏的蓝星,登上了仙舟。对于外面的世界我目前还是一概不知,原来这三年,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。


  


  丹恒最近总是在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,梦见一个人,对着自己举起剑刃,朝着自己逼近。他突然觉得痛苦起来,不明白对方的用意,不明白对方为何要纠缠自己。他总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熟悉,却在他平淡的记忆里毫无记录。对方不怀好意地笑着,狞笑着的面容扭曲,带着些邪恶。


  对方似乎一直都是如此,亦正亦邪。丹恒觉得自己被对方扼住咽喉,无法呼吸,随后从仙舟的卧室里猛然惊醒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

  他不懂对方的用意,不理解对方的恶意,对方似要癫狂地对他举起利刃,却又毫无杀心。那一段话,那其中的含义,丹恒无从考究。


  人有五名,代价有三,你不是其中之一……


  丹恒听见门外的呼喊声,打断了思绪走了出去。他将这一切暂时抛掷脑后,应了几声门外开拓者的声音。他有所感应,也许仙舟也不太平,不过目前来看倒也算安稳无事。


  这几日的梦魇让他仍然心有余悸,就连景元唤他几次都没听见。开拓者拍了拍他的肩膀,丹恒才如梦初醒地对景元抱歉地点了点头。景元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适,便提议要不再回包厢里休息一会。


  丹恒拒绝了。


  


  我的本意是想潜入仙舟与丹恒打个照面,可是临到半路我又有些后悔了,照前几次的经历来看,也许他仍旧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。前几日听闻景元离开了仙舟外出,我认为这算是一个好时机。但其实我不想登上仙舟暴露自己,也不想守株待兔,那样看起来似乎很傻。于是我暂时进入了一个组织里头,成了组织里的利刃。


  时间过得太久,我也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就是执着地去找寻着丹恒,是因为当年结下的仇?还是他能够杀死自己。其实丹恒也无法把我抹杀,仅仅只能让我接近死亡,却无法迈进那道鬼门关。这听上去似乎还挺招人恨,想死的死不掉,不想死的被一剑穿心。


  再次见到丹恒是潜入仙舟时,救出卡芙卡是我在组织里的第四个任务。他跟着一位被称为开拓者的人在这仙舟上活动,对于他身边莫名其妙出现的这个人我也抱有些许敌意,来路不明的样貌以及许许多多的人的照顾。一开始他们被通缉,直到后来光明正大地活动,这些都是后来卡芙卡告诉我的。她告诉我,猎手不应该再对死亡的人耿耿于怀。


  我也许做到了。


 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,仿佛将我心中所有的阴暗面全部放大,痛苦与折磨,见不得人的光,他们告诉我不要追求死亡,因为他们要索取更多。我身体里的细胞像是死亡了一般,无法分娩出自由基破坏我年轻而健康的身体。


  我像是一只小白鼠,被关在无法见天日的黑屋里头。我无法生长无法离去,连面见我的鲜血都无法做到。我渴望结束这一切,结束我生命的时钟,停滞不前的指针无论如何调试都无济于事。他们无论多少次将剑刃刺入我的心脏我的胸膛我的腹部,尖锐的痛楚刺激着生命的流逝。我冷笑一声,对他们说,你们杀不死我。


  我举起掌中之剑,阻挡了开拓者的前进,背后是卡芙卡正逐渐远去。她没有催促我,只是自己径直离去,再后面的是银狼正在吹着泡泡糖等待着卡芙卡的回来。


  丹恒好像又想起了什么,盯着我的眼睛,目光似乎比从前还要冷淡。我依稀记起我们有一次对峙,他问为什么。我说,大概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宿命吧,就是要自相残杀,我无路可退,你也无路可逃。


  景元对我的评价就是疯子,他说我不应该登上仙舟,不应该再去招惹丹恒。我笑了,笑得令他身旁的少年彦卿都不自觉皱了皱眉头。我说你们怎么能懂我的痛苦,我的挣扎,我在昏暗之中惶恐度日的感受。


  这一片地方大抵是被仙舟荒废,或者是暂时未开拓,荒无人烟的地方。这时丹恒却握住长枪,刺破空气迎面而来。我嗤笑一声,绷带之下的伤口似乎开始隐隐作痛,按照以往他即使记起我,也不愿战斗。只有我逼到他出枪为止。


  银狼和卡芙卡似乎毫不意外我和丹恒的战斗,但仙舟人的表情可谓是精彩。和丹恒的战斗是迟早的事情,我与他也许还会有一场斗争,结束的代价是……他将我杀死,将我停止生长与死亡的细胞切断,他做不到,我也做不到。


  荒地似乎起风了,毫无遮挡物缓冲的风刮得人生疼,我的长发被吹的一团糟。大大小小的伤痕加上灰头土脸的造型,兴许我回去猎手交差的时候还能多收取些报酬。


  今日这一场的战斗,依旧是丹恒刺穿了我的胸膛。死亡……我所追逐的死亡。


  我又一次“死”在丹恒的枪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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