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闭期的初稿,太丧了不建议观看。
是太宰的第一人称。
ooc预警。
我心想:不如就此死去。
于是我望着起伏波浪,伴随着我涌落的心脏,在坠入河流之前,伴随身体的旋转而后背没入深渊。
那时黄昏逼近,路上的行人应当是匆忙走过无从搭理。心头想着美味的晚饭,没人发现水面的“扑咚”。
余晖撒在大地,橘色光芒融入温暖,而冰凉的河水不断侵蚀我的大脑,像是一把尚未开锋的钝刀不断割磨着我那肮脏且无趣的灵魂。
并不是第一次沉入深水,发丝被上涌的波浪翻起,我想要看清水上的世界,想要抬起手臂揉开眼睛,却又像是被吞噬一般,无力掉落,无人拯救。
太阳穴在突突发疼,气管中的氧气为了输送仍然在运作的大脑,费了不少功夫。死掉是一件痛苦的事情,于是决心死去需要灵魂的呐喊和分割出的勇气。
越往下,身体所承受的刀刃则越加锋利,氧气已经成为了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。我想要撑开双眼,却早已经漫进河水,可我似乎看见了太阳的尾巴。
似乎是挺可悲的。
“芥川……”喉咙不受已经混沌的大脑控制,拼凑震动着发出声响。那时我仍然没有发觉嘴唇微张的口型,是芥川龙之介,是我的学生。
这是后来突然之间意识到的。
自杀还是失败了,这是最狼狈的一次,被批判了暂时性失明,却把我的嘴封了起来。思绪混沌不清,被拉扯着的神经迫使自己闭上眼睛去触碰疼痛。被下了紧急治疗的单子,现如今插着输氧管真是狼狈不堪。
有些厌恶这样被挤弄皮肉的触感。
门被不轻不重地推开,似乎是丧失了视觉之后,听觉尤其上升了一个档次一般。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,是国木田。
他自打一进门就开始翻起他那个写着理想的本子。啊,他一定推了不下五次眼镜。国木田戛然而止的声音令我不自觉地动了动头部,却发现头部像是被放置了几块千斤重的石块,沉重地无法移动。我像是一个跳梁小丑,供人观赏,且不会把任何人逗乐。
绷带应该缠满全身才对,兴许沉睡在棺木中的木乃伊生活才能与我冰冷的灵魂相匹配些。
我想了想,这医院若是芥川负责,绝不会在乎什么绷带浪费装置……思绪在一瞬间崩落,像似碎瓦一般清脆而迸裂粉末。
芥川君……啊。
突然便放弃了睁开眼睛的想法,我已经知道是谁能够让国木田把糅合的音调卡在喉咙里了。我有绝对的自信,那是——芥川龙之介。
我毅然赴死之前所心念的人。
究竟是谁将拼凑出的记忆扔向脑海之中,我应当需要成为一个似是死人的,植物人。随后在海面上浮浮沉沉,停止我的思想,我的话语,还有他用无形的利刃穿透我的头颅。
向后仰去。
随即沉入海底,沉默不语。
“太宰先生……”芥川轻声叫喊,不知漆黑的双眸下能否读懂我早已醒来的内心。压低嗓子略带着沙哑,下一秒似乎用眼神将还想说些什么的国木田“请”了出去。
他似乎没有见过我的窘迫样,一声又一声。我看不见,我的灵魂仍身处黑暗,尚且见不得光明。我应当是想要抬手去触碰他的,但我无能为力。
又记起最后的泡沫,伴随着格格不入的空气从嘴中冒出,无助又无耻。
如果说死亡是我的爱人,而我对于芥川的感情绝对不止步于勃起,那应当是——灵魂伴侣的存在。
爱情不都是露骨而又拘谨的吗?
真想从床上爬起来,然后大吓他一跳,可惜浑身都觉着是被挤压后撕裂的感觉。插着呼吸机,仿佛是一个死人。
太痛苦了,脑嗨里仍然回荡着他的声音,仿佛下一刻我便会被他呼唤清醒,睁开双眼便能望见他那毫不掩饰神色紧张的脸庞。
可灵魂身处污秽,活着便是孤独,死亡只剩苦楚。
芥川站在床边,无言。他仿佛炽热的红外线,使我全身都在为他的视线所发热,没有透气的网格,不如炎热的甘露。
太狼狈了。
太阳穴又在突突的发疼,我开始厌恶这种限制我我发出声音的机器,滴答滴答仿佛在宣告我的死期。
无论是睁开还是闭上眼睛,眼前仍然一片黑暗,想要张开嘴巴。似乎听见了自己在喘气,沙哑而又难以入耳。
困意弥漫了全身,坠入深海之前仍是不自觉地发出一声,却是实打实的听见了:“芥川”。
“我应当以永远的爱意称赞你。”
我还是没能沉默下去。